第(3/3)页 调拨民夫与钱粮之事,涉及到每个州府人丁几何,出产几何,赋税几何…… 如此,才能按照数据,一一摊派安排,走得急,来不及…… 许也还等到了地方,天子见到荆湖诸多官员,再来仔细商议,眼前,只管有多少赶紧弄多少…… 天子这边在走。 北边,眼看着苏武大军已然就入京畿了。 监国之太子赵楷,正也忧心忡忡上那城池去看,要问京畿有兵吗? 那自也是有的,京畿禁军账面上至少还有八九万之多,京城里诸般衙门的差吏,那自也拢得出二三万人。 还有赵楷一直以来掌管的皇城司,也有数千人。 此时,城防之上,反正调拨来去,看着也不少,城头上也站定了许多。 新任太子赵楷站在城墙之上往北远眺,副枢相刘延庆跟在一旁。 赵楷也问:“刘枢相,此番,当真是那起兵谋逆之事吗?” 刘延庆双手负在身后,口中啧啧两声,一语答来:“许不是,许也是……” “枢相这是何意啊?”赵楷满脸焦急,给他留在东京监国,他自是心慌意乱。 刘延庆还真答:“处置得好,自不是什么谋逆了,处置不好,怕是军中哗变,不是谋逆也成谋逆……” 赵楷连忙就问:“那那……那如何才是处置得好?枢相教我!” 刘延庆没有急着说话,而是把赵楷也打量了一二,并未上下打量,只是认真看了看赵楷的脸,想从赵楷的脸上看透赵楷的内心。 其实看得透,一个清秀儒雅的文人! 刘延庆便道:“那臣当真答一答?” “枢相教我!”赵楷当真有礼有节躬身一礼。 “那臣就说一说,只说那……王黼,一个奸佞小人,定是反复之辈,此时怕早已是把所有事推脱给了官家,他一推脱,岂不全军皆惊?军汉们怕寻不到活路,怕真要哗变!” 刘延庆许不懂其他,但懂军汉!懂得那些骄兵悍将。 “那只要让王黼把罪责应下来,是否就……”赵楷并不傻,逻辑清晰非常。 刘延庆却是摇头:“只怕……王黼做不到!” “为何啊?”赵楷大急。 “因为……他怕死!”刘延庆笃定一语。 “何以见得?”赵楷又问。 “昔日女真围城,他跑得比谁都快!” 赵楷连忙去想,还真是,急切再言:“那……那当如何是好?” 刘延庆一语来:“殿下可有……” “什么?”赵楷问。 “殿下……如今乃是太子……这里,更是东京,三省六部,二府三司,诸般衙署所在之地!”刘延庆这么一语。 赵楷闻言大惊:“这是何意?” 刘延庆不言,他知道,赵楷很聪明。 还能何意?太子自立,先皇罪己,新君安抚军心,诸事可解,不论苏武内心里是如何,至少名义上难以发作。 刘延庆显然也不愿天下大乱,打成一锅粥! 赵楷显然听得懂,他却早已惶恐不安,身形瑟瑟在抖,刘延庆目光还盯着他看,他连忙又道:“枢相,万万不可,万万不可,我岂能做这般不忠不孝之事?万万不可!” 刘延庆眼神里带着几分失望,摇头叹息:“殿下忠孝!” “万万不可再说此语,我岂能如废太子那般行事,岂能落得那般下场?岂不教天下人笑话?岂不青史万代,臭名昭著!不可不可,不可再言!” 赵楷不断摆手。 “老臣之罪也,一时胡言,殿下恕罪!”刘延庆躬身去拜。 “可还有妙策?”赵楷又问。 刘延庆微微抬眼,去看北方,来了…… 那旌旗已然如云在来,北边宽阔无垠的平原上,许不得多久,就将遮天蔽日。 刘延庆轻声一语:“真来了……” 赵楷连忙也转头去看北方,脱口而出:“这可如何是好啊?” “殿下勿忧,殿下安危无虞!”刘延庆很笃定。 “兵将哗变,我如何应之?”赵楷心中,生出了恐惧。 “唉……”刘延庆左右看了看,看着城头上的军汉,铁甲也穿着,弓弩也拿着,长枪也锋利…… 只是每一张脸上,都是呆呆愣愣的模样…… 刘延庆并没说话。 赵楷却慌忙在说:“枢相啊,此般城防之事,一应付与枢相之手,枢相定能化险为夷,能把此事应对过去!” “老臣,遵旨!”刘延庆拱手一礼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