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苏武忽然一语:“国公啊,你看……我行吗?” 钱忱忽然正色,捋了捋胡须:“总比眼前的行吧……官家近些年,时不时与人说要再复汉唐,头前有一次,他也说了,这话是从你口中听来的,眼看着吧,好似汉唐真要回来了,偌大的疆土,从河西到西域,从燕云到草原,这汉唐到底是怎么回来的?我也常想这件事……” 说着,钱忱看了看苏武…… 苏武微微一笑:“且去试试吧……” “哈哈……”钱忱在笑,只道一语:“就上次,上次女真围城之事,汴京百多万人,竟无一个是男儿啊……我便想,女真一旦入了汴京城,那我这身家性命,如何是好?便又想,若来日还有这般事,我第一件事就是要跑,带着老母赶紧跑!一定比官家跑得还要快!我自往吴越而去,脸面还是在的,家业也还有……” “那怎么这次没跑呢?”苏武笑着问。 “这不奇了怪了?我是要跑的,我消息来得慢了,只看见官家又先跑了,我坐下来想了想,燕王又不是女真,总不至于把我要打要杀,嘿,想透了之后,不跑了!老母年岁也高,跑出个好歹来那还了得,坐家中只待燕王来招,我自当到燕王当面来坐坐!” 钱忱依旧笑得哈哈…… “进城之前,我也想着,总要寻一个城内还能说话的人,寻来寻去,自也唯有国公莫属了,若是无有这么一个人,七嘴八舌那倒也还麻烦……” 苏武说得很认真。 “你那帖子来的时候,我便知了……”钱忱也说得认真,他显然屁股与任何人不在一处,他有他自己的考量角度。 苏武忽然问一语:“国公说说……说说这回,天子还会跑吗?” “眼前这回?荆湖这回?自还是要跑的……”钱忱好似真看透了,算命一样。 苏武口中嘟囔一语:“那就不能再让他乱跑了……” 钱忱好似听见了,轻声一语:“我看也是!” 忽然,苏武的马步又慢了慢,钱忱的马步自也慢了几分,两人又回到了队列头前,却不再多言了。 那钱忱一语:“年岁大了,打马不如少年时,扛不住颠簸,我去坐软车,燕王恕罪!” 苏武自是点头:“国公自便……” 苏武此时,心中又松一大块,只想赶紧赶路,赶紧往襄阳城去。 程浩已然更早出发,而今无有宗泽在身边,那就只能程浩顶上了,襄阳城在汉水之南,汉水可也是大江,要船。 程浩先一步去,带着一彪人马,前去头前各处拘刷船只。 苏武本也有船队在手,只是如今来不及调拨了,先到再说,除非是对峙之局,否则用不上自家船队。 汉水之上,此时岂不忙碌? 西北军将来了不少,大军还慢,但天子圣旨催促无数,种师中已然轻车简从,从汉中坐船顺流而下,襄阳已过,汉阳军看似还远,其实不过一日夜之事。 种师中已然就拜在了天子面前,天子稳住汉阳军州衙门正堂,连忙上前去扶风尘仆仆的种师中。 口中也夸:“好好好,来得快,来得好,老相公一来,坐镇军中,朕自安心……” 天子便也感动,真有落泪,这个时候,算是落了难,种师中如此急速而来,天子岂能不感动? 种师中一边起身,一边说道:“世受皇恩浩荡,自是一死以报恩德!” “好啊好啊,老相公坐,坐朕身边,且说军事,快说军事!”赵佶,实急,他要听到一句话语,此战必胜! 种师中到是到了,但对眼前局势,实在不知,只能先问:“还请陛下把诸军之图取来瞧瞧。” “图?什么图?阵图?”天子也问。 “哦……就是舆图,陛下聚集诸军,诸军此时都在何处,都有多少兵马器械……”种师中问着。 “这个……来的书信消息极多,一时还未整备,老相公来,便是正好,老相公只管接手就是!”天子如此来言。 种师中便也皱眉,这打的是什么仗?天子身边,都是什么人? 这点基础工作都做不好?哪一部到哪里了,来了多少人,这都没个统筹规划? 也罢,种师中点头来:“那老臣就着手差事了,老臣也带了一些人手来,且看诸多来去公文都在何处……” “哦,在……御史中丞秦桧处。” 种师中直接起身一礼:“那臣这就去寻那御史中丞,先把差事入手!” “也好也好,晚间备宴,请老相公入席!”天子起身还送,待人,那他是极好的。 种师中连忙去寻秦桧,也就在州衙之内。 秦桧倒是干活,诸般公文,分门别类,倒是不乱。 种师中进来寻到之后,就开始干活,舆图先来,再把诸般来去公文之动向标记其上。 也开口问秦桧:“秦中丞,钱粮之事,又当如何?” “有有有,都有来,这边一堆就是……”秦桧比手去,堆如山高的公文,也道:“这些我倒是造册核算了几番……” “何人统筹在管?”种师中又问。 “啊?那我……我管上?”秦桧是被问住了,但也能干活,跑腿的事,可以跑一跑。 “那就你管上,诸般账册与实物,都要一一点算清楚,不可有差额其中,你带人去跑,还有存储之地,也要好生选择,正是炎热时候,又是多水之地,不可发霉自不用说,军粮更要分散而存,不可共存一处……” 种师中是事无巨细在说,得教,不教,这些人是万万做不好这些细节的。 “明白明白……那我去也?”秦桧点着头。 种师中抬手一挥,不多言,自顾自标定舆图,实在忙不过来。 先把战场的局势搞清楚,账面上,汉阳已然聚了六万兵,大江对岸,鄂州江夏,聚了七八万兵,襄阳聚了四万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