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傍晚,帐篷搭完了,连上茅草房,成一个四合院,屋里火炉取暖,板皮大炕,茅草铺床,比在矸石山工地的条件好许多。 种畜场提供米面油,热心的老百姓送来冬储白菜和土豆,有蛤蟆和鱼,大伙晚饭吃得饱吃得香。 吃完晚饭,两间茅草房留给四姑娘和幺丽,大伙歇息,牤子带大憨去孟婆家看望父亲,为父亲送去换季衣服。 孟婆家变为革命家庭以后,与以往大不相同。 这段日子,登门拜访孟婆家的人络绎不绝。有过去的一些老熟人来表示祝贺的,有慕名而来看病的,更多的是来为孟娜说媒提亲的。 孟婆和孟娜每天从早到晚应接不暇。 说起为孟娜说媒,过去无人问津,现在很多人都怕落后错过机会,有诚意的不乏家住城里有身份的人,甚至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小伙子情愿做上门女婿。 孟婆留心留意,并不拒客,孟娜却不屑一顾,以她的眼光看这些人,多半是目的不纯。 不过,孟娜的舅舅和舅妈最近领来一位小伙子,长相仪表堂堂,看上去人品也不错,煤校毕业,在煤矿机关工作,父亲是某中学校长,母亲是一名教师,而且是孟娜舅妈的亲妹妹。 小伙子对孟娜一见钟情,不计较当上门女婿,愿意改行学中医,孟婆同意他与孟娜交往,孟娜没说不同意,却对牤子还抱有一丝幻想。 且说,牤子和哥哥大憨步行来到孟婆家,孟娜打开房门。 “哥,你怎么这么晚来了?”孟娜接过牤子手中的衣物。 “我是和大伙一起来这儿开荒种地的,”牤子为孟娜引荐大憨,“这是我哥。” 孟娜看了一眼大憨笑了笑,大憨嘴拙,点了点头,牤子和大憨随孟娜进屋。 孟婆家已经掌灯,孟娜刚才是在外屋收拾厨房碗筷,孟婆正在屋里为牤子的父亲大倔子针灸。 “婆婆,辛苦了。”牤子道,“这是我哥哥大憨。” “婆婆好。”大憨问候一句。 孟婆瞥了一眼哥俩,没有说话,继续针灸。 “你俩一起来,家不要了?!”大倔子气色不错,说话还是一副倔样,“干啥来了?” 大憨道:“开荒种地。” “想一出是一出,也不问问自己是干啥吃的,跑这来开荒种地,你们脑袋是不是有病。” 大倔子听牤子提起过,对幸福屯与种畜场合作开垦荒地心里没底。 孟娜问道:“哥,你们来了多少人,住哪儿了?” 牤子道:“二十多人,住在河边原来的潘桃家。” “潘桃?你认识潘桃?”孟娜很是疑问。 “以前见过面。”牤子道,“修东辽河时,她帮过我们。” “娜娜,你没事去研药,别跟他啰嗦。”孟婆自言自语道,“什么人他都认识。” 孟婆对牤子态度很冷淡,比以往更甚。 孟娜看了牤子一眼,不得不听从母亲的吩咐。 牤子问道:“爹,婆婆和娜娜为你这么辛苦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 孟婆不悦道:“什么怎么样,怀疑我治不好他的病,去另请高明。” “婆婆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“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,明天去抓药,你自己去,别让娜娜跟着你。” “好,舅舅能给我拿药吗?” “这事别问我,他给不给你拿药看你本事,”孟婆道,“我提醒你,是娜娜的舅舅,不是你的舅舅,你以后除了三个疗程去抓一回药,不用来这儿看你爹。” “婆婆,这段时间我都在种畜场,家里有啥活我可以过来帮干一干,”牤子道,“春天来了,我和我哥可以帮忙把地种上,还可以再帮您多开垦点荒地。” 孟婆默许,没再言语。 天色晚了,孟婆不怎么待见,牤子和大憨准备回驻地休息。 “婆婆,那您忙着,我和哥哥回去了,您看看是不是给我出个药方,我明天好去抓药。” “没看我忙着,我啥时候给你出过药方?!”孟婆怼了牤子一句。 牤子忽然想到,每次抓药前都是孟娜出的药方,他只好来到外屋见孟娜。 孟娜一边研磨着中药,一边说道:“伯伯的病好得很快,左脚有知觉能轻微活动了,只是还不灵活,心脑血管淤堵疏通了,脉象还有些问题,假以时日应该能够痊愈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