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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宁春轻笑道：“才第一天，哪有那么快，我还是最底层的工人，能接触的东西不多，慢慢来，等我能接触的东西多了，学到的东西也就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早上给你炒的大麦泡的茶，这东西喝了对胃好，以后咱在工厂吃饭赶时间，你得注意养胃。”

    顾峥嗤笑道：“都过去一年多了还记得你，他记性挺好，他多大岁数了。”

    来到车间大楼后面，停放自行车的棚子，陆宁春道，“你身体不舒服，还是我来骑吧。”

    又忍不住一起发出笑声。

    陆宁春笑眯眯道：“他说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年轻的姑娘当大厨，所以印象深刻，二十来岁吧，瞧着比我大不了多少。”

    不就是中午胃疼了一下，搞得他好像是什么虚弱病人一样。

    她把保温桶递给他，“里面有水，我刚接的，你放心，我没喝过。”

    顾峥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。

    工班长走了，陆宁春想了想，用保温桶接满了水，来到二号车间门口。

    难怪一早就听见陆宁春在厨房炒东西，原来是给他炒的。

    ”是啊，以为跟你摆摊送盒饭就很苦了，没想到还有更苦的，你要坚持吗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顾峥蹬着自行车，有些漫不经心道。

    顾峥又扭开盖子，尝了一口，一股糊焦味，有些嫌弃，却没有说不要，心里还有些美滋滋的。

    离开工厂大门，两人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了。

    陆宁春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。

    “我们那个工班长，简直让人一言难尽，不知道他一个工班长哪来那么大的架子，特爱摆谱，中午休息时间才三十分钟，他也要拖延几分钟，晚上下班，他更是拖延半个小时发表讲话，全是废话，一句有用的都没有，中午我不是迟到了吗，被他骂个半死，连我爸妈都被他问候了一遍，当时真恨不得给他一拳头，可我想起了你，咬牙忍了。”

    陆宁春侧身坐在自行车后座上，望着城市上方的夜空，轻笑道，“以前在村里，总是很羡慕进厂打工的人，觉得他们很厉害，自己进厂才知道啥叫累，还不自由，想上厕所都得憋着。”

    顾峥无奈道：“好吧，我舍命陪君子了。”

    次日清晨，陆宁春准备了两个大水杯，装满了水拧紧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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