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顾云霁实在难以理解他的逻辑:“保障灌溉是为了地里的庄稼免于旱死,让百姓有粮食吃,而种植洋芋同样是为了减少饥馑,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保障粮食,二者殊途同归,种洋芋怎么就不是抵御旱情了?” “何况洋芋高产,眼下田地里水稻减产,正是推广洋芋的好时机。严大人去保障灌溉,我去劝说百姓种植洋芋,反正都是为了让百姓吃饱饭,两个法子又不冲突,完全可以同时进行,严大人为何非得纠结于此?” “怎么不冲突?很冲突!” 不知顾云霁是哪句话说得不对,严正谦一下子发起怒来,鼓着眼睛道:“顾云霁,你是真傻还是装傻?!再有两个多月朝廷就要收夏税了,我们叙州府交粮税,一是水稻,二是小麦。我问你,洋芋可在这其中吗?” “原本稻子和麦子就减产了,你现在还去推广洋芋,要是农户们听进去了,如你所说,洋芋那么高产,谁还愿意顶着旱情去抢救地里的庄稼?到时候稻麦产量岂不更低?!” “稻麦减产,正常情况下粮税肯定交不齐,交不齐咱们就要被申斥处罚。若是强行催税,又容易激起民变,无论是哪一种,咱们都没好果子吃!” 说到这,严正谦撕毁平日里的伪装,双目发红,情绪激动地对顾云霁吼道:“你是刑部尚书的侄子,有他罩着,你不怕,可我不行!我明年就要离任了,我还想在最后一年的考核里得个中上,我不希望我好好的履历政绩,被你那破洋芋给毁了!” 顾云霁被吼得愣了愣,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:“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?这就是你不让我种洋芋的原因?” 怪不得今日严正谦在府衙等了小半天,也要等他回来,感情什么水渠灌溉都是幌子,严正谦就是不想让他推广洋芋种植。因为旱情之下,洋芋的增产就代表着粮食的减产,也就导致朝廷规定的税额很可能交不齐。 严正谦还有一年就要调任,一门心思都用在了讨好上官疏通关系上,做梦想要谋个好官位。可升职的前提是把本职的公务做好,叙州府发了旱灾,他比谁都着急,自然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影响他政绩的变数出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