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许陵君很聪明,这一步棋,几乎是全赢了。” 陈景明白,这句话袁四桥一说出来,那便意味着,不会再劫法场,而这十九个维新党好汉,要死在刑台之上。 “袁总舵主,要行刑了。”刑小九有点焦急,顾不得逾越,转头小声开口。 袁四桥立在雨水中,安静得如同石雕。 “我对你说过,这天下间,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人。能活着,没人愿意去死。能救,也没人愿意看着自己的老友,一个一个倒在面前。” “大先生被拜为副相的那一年,刚谢恩出殿,被两个埋伏的小太监,用毒匕捅穿了身子。” “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,但他终究没死。死死抱着掉出来的肠头,撑到了太医过来。” “那时我就问他,常人之身,如何忍得住这些大痛。” “他告诉我——” 袁四桥转过头,一字一顿,“国事未成,他不敢死,也不能死。” 陈景身子一颤。 “古往今来,不管哪一朝哪一代,都需要像大先生这样的人,向死而生,于腐朽中济世,救天下万民。” “袁兄,为何要对我说这些。” 袁四桥沉默了下。 “你是个不一样的人,我看不透你。你所做的,明面里是想保住身家性命。但实际上,你又何尝不是踏了进去。” “便如我们这些人,五湖四海地赶来,却都愿意为大先生赴死。” 斩首台上,刽子手已经灌了碗酒,吐在鬼头刀的刀刃上。一场英勇就义,即将要开始。 那位许陵君抱手而立,随后冷冷下了命令,十九根斩签迅速掷在地上。 袁四桥抬起手,手臂颤动,指着刑台上,最南面的一个好汉。 “我记得,他是个川人。其父是个农户,灾年筹不到粮税,被苛吏杖责打死。他长大后报了仇,入了清风舵。” “你个龟儿,莫抖了手——” 刽子手长刀挥下,川人好汉的头颅,滚到了石台下。颈背上的鲜血喷出来,围观的富贵老爷们,一阵疯狂的欢呼。 陈景垂头,双手紧握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