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明明是那个该死的矮子挑起事端,结果他只需动动嘴皮,便可继续端坐高阁、美人在侧,自己却要苦逼地滚下天守阁喝西北风,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! 但形势比人强,祢津信政再怎么暗自问候平贺成赖和海野幸纲的亲属,也不敢当面摆谱,最终还是乖乖穿上平贺成赖故意递给滋野三家的小鞋,灰溜溜地下楼而去,但内心打定了摸鱼的主意。毕竟武田军退都退了,还能真的卷土重来不成? 海野幸纲虽然达成目的、成功说服平贺成赖加强了守备,但心中的担忧却平添了几分。平贺成赖对自己的防备与嫉妒,诸将对自己弃如敝履、毫不配合已显而易见。眼下虽然表面采纳了谏言,但真正被其等听进去几分,实在难说。 城外,武田军看似远遁,但其数次败而不溃,足以说明背后有不亚于自己的谋士,只是吃了强攻坚城的亏,才被自己胜过一筹。如今对方真的甘心放弃,乖乖返回甲斐了吗,会不会察觉己方破绽,回头反咬一口? 看着眼前的欢声笑语,海野幸纲心中便愈发烦闷,干脆自称身体不适而提前离席,起身返回自己居室。当他走出天守阁的大门,听着因自己离开而更加热闹了三分的喧嚣,不禁停下脚步。然而立了良久,其没有转过身来,最终长叹一声,还是步履蹒跚地离开了。 回到房中,心神不宁的海野幸纲走向书桌,正待抽出一本汉书研读,纾解心中愁苦一二。 突然间,一团黑影从身侧的床下滚出,将一封拆开的书信抛到桌上!接着,又在自己措手不及之间夺窗而出,丢出飞爪、攀着城墙远去。 直到这时,海野幸纲才回过神来,意识到此人应是敌方忍者,回想起躲在自己床下,若是暴起发难,自己此时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,不禁冷汗潺潺而下。 另一面,这位忍者老哥张扬的举动和一系列声响,早已引来了游荡在附近的望月氏忍者注意,其等一面继续追逐敌影而去,一面向天守阁禀告了消息。 不一会儿,还未待海野幸纲有所动作,平贺成赖便带领众人不请而至。 “幸纲贤侄受惊了!据望月殿下判断,刚才那人应是武田军招揽的甲贺忍者。其身形精妙,不仅能躲过一路哨卡、悄悄潜伏进城,方才更是甩脱了望月忍众的追踪,必然是武田军中佼佼者。此等高手居然亲自来刺杀殿下,真是令吾等心有余悸啊!” 进门后,平贺成赖扫视了房间一眼,并在桌上书信停留了片刻,随后很快移开目光,关切地注视着海野幸纲说道。 “多谢源心殿下关心,只是那忍者并未刺杀于我,只是丢下一封书信便夺窗而出,我也正摸不清头脑呢!” 眼看场中没有搏斗的痕迹、桌上明晃晃一封书信,海野幸纲自然不能顺着平贺成赖的话给自己挖坑,只能如实描绘了刚才的情景。 “原来如此,在下僭越,还望求书信一观,望贤侄不要介怀。” 平贺成赖心中愈疑,不待海野幸纲应答便径直向前取了书信,眼看那书信面上的封皮已被粗暴撕开、一个角更有烧过的焦痕,不禁挑了挑眉。 抽出书信一看,其中看似只写了一番对海野幸纲指挥若定的赞誉和招揽之意,但要害之处多有改抹字样,而落款居然是武田氏新生代名将,连续破了今井和福岛的巨摩郡尼子经贞。平贺成赖心中疑虑重重,但依然摆出毫不在意的样子,向海野幸纲问道: “贤侄啊,这书信上如何都改抹糊涂了?” 海野幸纲还未来得及取信一阅,便发生了这一系列变故,莫名听平贺成赖提到涂改,哪里摸得清头脑,只能继续老实道:“原书如此,不知何故。” 平贺成赖顿时变了脸色,冷笑道:“岂有以草稿送与人耶?必是贤侄怕吾等知了详细,先改抹了罢?”随即又面带痛惜的叹息道,“吾与贤侄并力杀贼,奈何忽生异心?” 看到平贺成赖变了脸色,海野幸纲才意识到书信中有猫腻,不禁求平贺成赖隔空与自己一观。眼看那满篇的涂改模糊和烧焦的信角,顿时悟到自己中计,捶胸顿足道: “一时不查,竟中了那经贞小儿的抹书之计,还望源心殿下明察,还在下清白!” 听完海野幸纲细细讲述了昔日曹操离间马超、韩遂的故事,众人也举棋不定,齐齐望向平贺成赖。平贺成赖斟酌半刻,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,和声对海野幸纲道: “于情于理,吾等自然愿意相信贤侄清白。但非常时刻,还请贤侄这些天就在房内不要离开了,饮食差遣自然有人照料,以免落个瓜田李下。待情形明朗后,在下必当为贤侄做主,还你一个清白!” 说罢,也不待海野幸纲反映,便带着众人离去。海野幸纲正欲追出申辩,当即被门外守卫堵在房内,出入不得。 “千代小姐!” 听到海野幸纲的呼喊,走在最后的望月千代眼中闪过了复杂之色。其有心为同伴辩解一二,但想想此前天守阁内隐隐约约对其的针对,以及平贺成赖的态度转变,最终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便转身离开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