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十八 马德里纪事(上)-《贝子春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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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日,入院。

    办好手续后我们领到了两张牌卡,听说凭卡就可以在24小时内随意进出病房,而其他没卡的家属则只能在下午5点至9点这段时间入院。病房里装修十分豪华,如同国内的五星级酒店。两张床位,除了应有的床和柜子,每人还有一个小型的壁橱,房间里配有独立卫生间,床边还有一张供陪夜家属使用的皮制躺椅。两张床前各摆放着一台彩电,床边一副立体声耳机与之相配套,以便不影响隔壁病友的休息,病房里的电视和电话皆采用投币形式,投多少钱用多少时间。

    隔壁床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金发碧眼十分漂亮,但却非常瘦弱,面色更是苍白得可怕。听爸爸说她得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血液病,每次扭头看她不是在挂吊瓶,就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。

    有一次去厕所,正好看到女孩的母亲在倒便盆里的血,看到那一大盆鲜血,我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,连头也不敢回,便逃一样地跑回了床上……

    关于这个冬天,一直都是一种很木然的生活,在这个充斥着满眼白色的病房里,我迎来了人生的第21个春天,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春天在未来等着我,而这会是最后一个么?

    和贝子猪分开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,我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脸,可是那些记忆画面的定格却又是如此的清晰。

    忽然怀念起那年黄山上的茶叶蛋,两个人手捧着热乎乎的茶叶蛋,忘情地吃着,就连口中呼出的蒸汽都有一种淡淡的茶叶香味。于是特意让妈妈在家里也做了茶叶蛋,可吃起来却再没有当年的味道。

    虽是住院,但身体除了些许的无力和偶尔的反胃头晕外,总体感觉还算良好。

    不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竟迷恋上了贝子猪的QQ空间,迷恋上了那些关于我这个已经“死去”女人的忧伤文字。不过对我来说,一切也仅仅是看看而已,千言万语只能永远藏在心头,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,“死人”是不可以诈尸说话的。

    从没想到那个连爱我都吝惜得不愿多说的男孩,居然会如此的在乎我。不知在夜里被哭醒了多少回,原谅我好吗,贝子猪。原谅我的自私,如果还有来生,我一定补偿你。

    犹记得,高一时入学军训的一个傍晚,在去澡堂必经的下坡路上,我遇到了你。大概你早已不记得生命中曾出现过那样一个问路的女孩,她就是我。

    第二天军训,在操场上,我又一次见到了你,而更让我惊奇的是你竟然与我同班。定军姿的时候,我偷瞄了你好几眼,不过你都没有发现,因为你的目光始终都聚集在离我不远的一个女孩身上,后来才知道那个女孩名叫楚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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