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为何不请血铃铛-《叶阳大人升职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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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如锦说:“生路何在?我被指婚与王爷,娘家当我是泼出去的水,伦理纲常叫我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。
“好,我从夫吧。这些年丈夫做了多少恶事,我视若无睹,人倒在面前,我也见死不救,他是主犯,我便是帮凶。要说从子吧,我又无子可从,好容易将有个过继的儿子,竟是个随时要死的病秧。呵,报应啊,都是为虎作伥的报应!”
叶阳辞叹息道:“遇人不淑非王妃之过。如今抱罪怀瑕,与其被秦湍拖入火海深渊,不如为自己挣出一方新的天地。”
寄如锦转脸看他,连眼神都是木的:“你说得很对,但对的就一定要去做吗?我既不愿从恶,也不想向善。”
“那王妃想怎么做?”叶阳辞放下剑。
寄如锦转身走入千晔宫,在小佛堂中对着不动如来的塑像跪下,闭目紧握佛珠:“行善太苦,作恶太累,行尸走肉也是一种活法。今后我只愿长伴青灯古佛,心湖永寂。”
也罢,人各有道,谁能判别道之高下呢?叶阳辞收剑归鞘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他也有自己要走的道,且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与阻挠。
秦深回到承运殿的席位时,秦湍正坐在主座上一瞬不瞬地看他,目光如刺。殿中宾客酒酣耳热,并未察觉到金台上的暗流涌动,剑拔弩张。
“恭喜,你儿子还活着。”秦湍不怀好意地说。
秦深说:“那不是我儿子。”
秦湍讥笑:“对啊,如今是我儿子了。三弟,你的都是我的,我的还是我的。”
他见对方仍面不改色,又追击道:“你给自己新选的准王妃呢,怎么不带在身边?当心又要被我给夺走了。”
秦深的眼神霎时幽暗,猛地向秦湍逼近一大步。四野风雨如晦,霹雳云层中有巨物探爪,秦湍宛然陷入某种幻觉般的惊悸,被这股气势压得动弹不得。
就在此时,一个穿着竖褐芒鞋,肩头斜系血色披风的人影出现在殿门口。
狄花荡昂然而入,高束的红绳丛辫在她颈后晃动,沾泥的芒鞋踩在昂贵的栽绒地毯上,丝毫不显局促。
她在众宾客的错愕目光中,震声如春雷:“——小鲁王殿下!你的宴席请了这么多宾客,为何不请我‘血铃铛’?是我麾下的响马不够卖力,没为王爷劫掠足够多的官粮与矿银,还是嫌我们这些替你干脏活的贱民上不了台面,打算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?”
殿中陷入一瞬间的死寂。所有宾客都在极度震惊中消化着这番话中的信息,以至于在面目上呈现出各种呆滞或扭曲。
秦湍最先反应过来,狄花荡叛变了,要当众发难。他厉喝一声:“响马贼潜入王府,意图行刺,还诽谤亲王混淆视听。侍卫何在?拿下贼人,格杀勿论!”
从大殿两侧冲入两队披甲执锐的侍卫,朝狄花荡杀去。
狄花荡抬手,殿门外涌入一群褐衣剑客,他们不仅是响马精锐,更是墨侠勇士,转眼与鲁王府侍卫厮杀在一处。大殿正门被堵,宾客们吓得纷纷躲到柱后与墙角。
“秦湍,你堂堂亲王,如何敢做不敢当?”狄花荡的声音在兵戈相击中依然亢亮,“我手上还留着长史崔境亲书的密信,盖着你王府的特殊防伪钤记。你那校场边上的禽舍里,还豢养着日常给我传讯的游隼呢!是否需要我一一指认,给在座诸位做个证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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