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 坦白-《柯南之以吾之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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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仔细看看你眼前的这片天空吧,你大概从来没以这种角度看过星星吧?”

    秋日的夜晚,秋高气爽,晴朗的夜空如同一张巨大的墨色丝绸,明明是黑的深不见底,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深邃魅力,像是要把我们都包容进去一半,博大而神秘。点缀在夜幕上的点点星辰,即使是世界上最璀璨的钻石,也比不上它那迷人的炫彩。就这样看着星空,就感觉自己整个心灵都变得空灵起来,怎么看都看不腻,感觉无尽的星空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吸力一般,让人情不自禁地就会被它的美迷得深陷其间,时间长了甚至会产生一种“啊,被这样美丽的星空吸进去也不错啊”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好美……”旁边传来了小哀有些迷离的声音。小哀琥珀色的美丽瞳孔已经完全被天空上的星辰吸附住了,蒙上了一层梦幻一般的迷雾,难以转移视线。

    “我说的没错吧?”

    “你一直……都拥有这么美丽的东西么?”

    “我小的时候,在没进组织之前,常常在我家的草坪上这样看星星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父母不管你吗?”

    “他们不知道的,我总是在深夜才出来,”我笑道:“即使是柯南,也不知道我有过这样的行为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很孤独?”似有所感一般,小哀将头骗过来,直视着我,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感。

    “孤独?没有吧,”我摇摇头:“爸爸妈妈,老哥,还有街坊邻居都对我很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否孤独,不是由你身边的人有多少来决定的,”小哀将头扭过去,看着璀璨的夜空,淡淡道:“如果没有人了解你的心,即使全世界人都在你的身边,你的身边也依旧是空荡荡的。”

    小哀的话,像是一把利剑,一下子就劈开了我内心中的重重壁垒,直刺我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。那是我多年来,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的禁区,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涉足的地方。一时间,我不禁愣住了。

    小哀她居然真的看透了我……

    一瞬间,我很难明白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。

    高兴?苦涩?幸福?委屈?痛苦?忧郁?

    或许都有吧。五味陈杂的感觉在我的心里泛滥开来,让我的喉咙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“看来……我说中了呢。”小哀看着我,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,眼神变得柔和起来。脸上焕发出母性一般的光辉:“想哭的话不用介意哦,我不会告诉别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怎、怎么、怎么会……”哽咽着将话说完,我奋力将即将涌出的泪水忍了回去。我不会轻易流泪。

    “唉,明明不用那么辛苦的……”小哀叹息着,伸出手来摩挲着我的脸,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心痛和怜悯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不苦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,”小哀将手收了回去,语气又重新恢复了淡然:“你知不知道,你很自私?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你有事在瞒着我,不,应该说,是瞒着你身边所有的人,在自己独力承担,对吧?”

    我呼吸一窒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只要你不说,别人就不会知道?你以为只要你不说,你身边的人就会快乐,而苦痛的只有你一个人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自以为是的想法,幼稚而又可笑。你不说,可是你的动作表情却完全暴露了你痛苦的内心,你以为你身边的人不会为你担心,为你难过吗?你这样做,只是自私的将自己的痛苦用放大镜放大几倍,然后再让你的亲人承担而已!因为你的沉默,反而让周围的人都因为你一个人的痛苦而痛苦,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很自私吗?!”小哀的声音有些冷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!”张了张嘴,我却愕然发现,我居然无从反驳小哀的话!小哀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老妈看着我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,也让我想起了老爸对我沉默的凝视。那一幕幕的场景如同电影一般,在我的眼前不停地回放!

    以前,我只注意到了他们眼中对我的担心和溺爱,但现在想起来,那一双双眼睛深处,明明白白深藏的都是痛苦!

    是么,原来是这样啊……明白了,终于明白了……

    原来这么多年,我才是一家人痛苦的源泉吗?……

    可笑我一直以为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承担痛苦的话,就没有问题了呢……

    小哀说的一点都没错,是我亲手将自己的痛苦放大了几倍安置在了我自己父母的身上!

    我真是太混蛋了!!!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张嘴欲吼,却发不出声来,胸闷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,所有的血液都向着胸口的位置奔流而来,让我几乎眦目欲裂!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幽幽的一声叹息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。一只细嫩的小手轻柔地按在了我的脖子上,冰凉的触感让我胸中奔腾的热血微微遏制了一下。

    随即,我眼前的世界便变成了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当我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。明朗的阳光通过半开的窗子照射进屋子,像是一条光带一般,为整个屋子带来了一股生气。

    我坐起身子环视周围,一个虽然不大,但是很规整的房间纳入我的眼帘。在我的身边,柯南还在安静地睡着。

    被小哀带回别墅了吗?我敲了一下自己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,微微苦笑:这次,可真的是丢脸丢大了呢。居然被小哀的几句话说晕了什么的……

    不过经过昨晚的事,我也终于下了决心,决定真正地和过去的自己做一个了断。

    咚,咚,咚。

    “请进。”听到敲门声,我高声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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