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因为脸盲,苏棠在织作坊也记不得几个人,她自然是其中之一。 “你背后的人是谁?” 苏棠有些心塞,遂不想废话,直接开门见山地问。 梅奴却顾左右而言它,“娘娘不想知道奴婢为何背叛娘娘吗?” 她都这么问了,苏棠猜问题肯定出在自己身上,“因为本宫帮了你两次,却没把你彻底拉出深渊?” 梅奴委屈又愤恨地看向苏棠,“明明你要救我,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。你既然肯帮我,为什么还要让我留在织作坊!我不需要德妃娘娘高高在上的怜悯!” “你无法接受的不是织作坊给你的皮肉之苦,而是本宫从一个多管闲事的冷宫弃妃,变成操纵一切的掌权者。这所有的一切你都看在眼里,对吗?” 梅奴被戳中心事,面部肌肉抖动着,却还是嘴硬否认,“不是!” “你今日的作为就是本宫不肯帮人帮到底的原因。 其实本宫曾经想过将你留在身边当差,毕竟比起其他罪奴,你因为无法选择的出身凄苦度日,实在无辜。 不过本宫很快就从你的眼神里看明白了一件事情——路遇饿孚,不可善施。 一块已经被染黑的纯白布料是洗不干净的。” 梅奴恶狠狠地抱怨,“你就是看不起我们,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?当时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小姑娘,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吧?我看得出来!你只会留这些对你有利用价值的人!” “本宫不否认本宫是贪利之人,也没有资格劝你良善。毕竟你受过的苦,本宫未尝十之一二。 依你的罪行,杀人偿命是肯定的。你若不想说,那便慢慢耗着吧。” “算人常欲杀,顾己自贪生。”梅奴在苏棠身后低语,“这是奴婢这辈子唯一会念的一句诗,立意却是如此,注定奴婢当不了好人。” 苏棠走出地牢,昏暗与光亮交错,晃得人头晕。 柳然在外面候着,“娘娘,她要如何处置?” 苏棠很满意柳然的分寸,寻常人此刻只怕早就问她有没有问出点什么了。 “关着吧,留一条命。” “是。” “至于那个小怜,葬了便是。” 苏棠回去之后琢磨着梅奴留下的那句诗,刚好在她的知识盲区。 是给她的提示,还是单纯念叨了一句? 苏棠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。 毕竟剧本里都是这么写的。 要真是这样,直接告诉她不行吗? 苏棠越想越气,狠狠将茶盏的盖子扣上。 萧景榕进来就是两连问,“掖庭出什么事了?将你气成这副样子?” “皇上明知故问。”苏棠站起来行礼,顺便没好气地回应。 萧景榕沉下脸,“放肆。” 苏棠实在懒得哄他,毕竟要不是他那么多女人,根本整不出这些幺蛾子。 不过想归想,手上还是拽了拽他的衣袖。 萧景榕本来也没生气,顺着就坐下,“可是遇到什么麻烦?” “皇上知道‘算人常欲杀,顾己自贪心’有何深意吗?” “对弈之道,自在于此。” 对弈? 下棋? 这不是更懵了吗? 苏棠撑着脑袋思考了好半天。 直到快要睡着之时她才想起,其实梅奴并没有受过什么教育。 她不见得会往更深层次去想。 如果单从萧景榕讲的对弈,下棋来看…… 棋。 钰棋。 贵妃的贴身宫女。 这种不正当的事一般不会经过太多人的手,否则会增加暴露的风险。 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钰棋亲自办的。 第(3/3)页